老闆比豬還壞的一天
在某個辦公室裡,有個人人聞風喪膽的老闆,大家都暗地裡叫他「豬總」,不是因為他胖,也不是因為他愛吃,而是因為他真的比豬還壞。豬至少只會拱地找食物,但這位老闆,拱的是每個員工的尊嚴。
早上九點,員工們像菜市場裡即將被剁的青菜一樣準時報到。有個叫阿偉的菜鳥,一進公司就發現自己的位置被調到影印機旁,理由是「讓你更接近知識的源頭」。影印機聲每天吵得他像是坐在機場跑道上開會,而老闆則時不時經過,大聲指著他的桌面說:「這張桌子亂成這樣,是要開雜貨店嗎?」
有一次,公司團隊提案了一個月的新企劃,開會時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展示成果。老闆坐在會議桌主位,面無表情聽完後,只說了一句:「這種程度,我家樓下賣滷味的阿姨都能想得出來。」然後,啪一聲關掉投影機,會議結束。大家面面相覷,心裡只想問:「滷味阿姨到底得罪你什麼?」
午餐時間,員工在茶水間聊著剛才的慘案,阿芳說:「我夢到我養了一隻粉紅色的豬,結果牠比老闆還溫柔,還會幫我熱便當。」大家紛紛點頭,覺得那隻豬應該升職當主管。
最可怕的,是老闆有一項專長:無預警地開除人。有一次,阿彥因為感冒戴口罩,被老闆當場罵:「你是不是在暗示公司空氣差?還是你想散播恐慌?」當天下午三點,阿彥的電腦就被強制登出,卡片門禁一聲嗶,就像在告別一段失戀。
但最荒謬的一天來了。有次老闆突然宣佈:「我們要有團隊凝聚力!」結果帶大家去參加什麼「企業成長冒險營」,地點在某座蚊子比人多的山上。老闆本人全程坐在休旅車裡吹冷氣,員工們則背著20公斤的水桶上山蓋帳篷。有人脫口說:「豬都不會讓同類這樣搬東西。」結果那人隔週就離職了,理由是「人格不適合團隊文化」。
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年。有人受不了離職,有人學會裝死求生。但最讓人驚訝的是,小美──一個看起來每天都快被摧毀的行政助理,有天竟然變成了老闆的新秘書。大家心裡都在猜,她到底對豬總施了什麼咒。
直到某天,小美突然不見了。她只留下一張便利貼,上面寫著:「我去養豬了,真的豬,比你們老闆好多了。」
那一刻,整間辦公室突然沉默了三秒,接著爆出一陣掌聲。有人甚至真的買了兩隻迷你豬放在茶水間,取名「誠實」與「人性」。
那兩隻豬從不咬人,也不罵人,更不會說什麼「你們不是來工作的,是來證明自己沒有價值的」。
於是這間公司慢慢出現了變化。員工開始用豬來衡量人的善惡標準。有人說:「如果你連豬都不如,那就真該反省了。」
而老闆?他依然是老闆,只是現在連影印機看到他都會卡紙,冷氣一遇到他就滴水。大家說,這是宇宙最小的報應了。
但誰知道呢?說不定某天,豬都會覺得受侮辱:「拜託,不要拿我們跟那種人比好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