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不是逃避,而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
在台北一間看似光鮮亮麗的科技公司裡,新人小悠懷著滿腔熱血踏進職場。她大學時成績優異、個性溫和,總是謙虛有禮,對未來充滿期待。但她沒想到,進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,竟成了一場讓她夜夜失眠的惡夢,而這一切的源頭,就是她的直屬主管——許經理。
許經理是公司出了名的“鐵血主管”,但真正了解的人都知道,那不叫嚴格,那叫刁難。他習慣以權威壓人,總愛在眾人面前貶低下屬,好讓自己顯得不可一世。而對小悠這樣年輕、還帶著點青澀味道的新人,他更是把所有壓力與情緒傾瀉其上。
小悠的第一個月就像在戰場中求生。她每天提前一個小時進公司,為的只是確保每封信都檢查過三遍,簡報不漏一頁。但就算這樣,許經理總能找到理由責罵她。
「這種程度的報告你也拿得出來?是不是大學都白念了?」他在週會上當著全組的面冷冷地說,小悠尷尬地站在會議室中央,手指不自覺地抓著裙擺,臉上紅得發燙。
每次犯一點小錯,許經理就會放大十倍處理。有次小悠誤把客戶名拼錯了一個字,他竟讓她站在辦公室中間「說明原因」長達十五分鐘。全辦公室的人都尷尬地不敢看她,但沒有人出聲。這家公司像極了封閉的王國,而許經理,是掌權的暴君。
更過分的是,許經理常私下傳訊息給小悠,內容不是工作指令,而是冷言冷語的“提醒”:
「你真的不適合這行業,趁早換跑道還有救。」
「每天看你像隻無頭蒼蠅,光浪費我時間。」
這些話像針一樣扎進小悠心裡,她曾想過反駁,想過找人傾訴,但在這間公司裡,許經理和高層關係密切,幾乎沒人敢對他說半句不是。那些原本看起來和善的同事們,也紛紛選擇沉默,甚至有人勸小悠「忍一下,誰剛開始不是這樣?」
小悠也試過向人資部門反映,但她的申訴最後只是被「會再觀察」一句敷衍了事。更有一次,她發現自己被排除在一場原本該參與的會議之外,資料卻還是由她製作。她去問原因,許經理冷笑道:「我怕你又搞砸,替你省麻煩。」
壓力不斷累積,小悠開始出現失眠、胃痛、焦慮的狀況。她曾在洗手間裡偷偷哭,曾試著振作,安慰自己說「再撐一下就好了」,但心裡那份被踐踏的尊嚴和疲憊,早已悄悄瓦解她的自信。
終於,在入職的第九十二天,小悠提了辭呈。
她什麼話都沒說,只是把信封放在許經理桌上,輕聲說:「謝謝這段時間的指導。」
許經理頭也沒抬,只淡淡地說:「早該這樣了。」
小悠離開後,公司迅速補了新人。沒過幾週,新的年輕員工也在茶水間裡默默哭泣,同樣的故事正在重演。
而許經理,仍舊在那張椅子上,繼續他的「管理哲學」,繼續扮演職場裡那個披著專業外衣、實則把霸凌當作手段的權力怪物。
但外頭的世界其實不小,小悠後來進入一間新創公司,遇上願意指導她的主管,也找回了原本的自信與笑容。她曾在某篇社群貼文裡寫道:
「有些傷,離開了才知道有多深;有些人,離開了才知道原來那不叫自己不好,而是錯誤的環境在腐蝕你。」
那則貼文下,點讚數破萬,留言處有無數陌生人分享著自己的相似經歷,彷彿在那片灰暗裡,總會有人一起照亮彼此。
而許經理呢?他依然在那間辦公大樓裡,習慣性地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問新人:「你確定,真的準備好了嗎?」
這是一個關於霸凌的故事,也是一個關於重生的故事。有時候,離開不是逃避,而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。